类型:穿越重生
大小:14.7MB
时间:2024/06/10 11:36:01
内容概述:萧清濯被敌人围攻,被少女救下。少女要他保护她一生平...
萧清濯被敌人围攻,被少女救下。少女要他保护她一生平安,他勉强答应。这个承诺却成了他一生无法摆脱的羁绊。然而,他没想到,冤家总是路窄,这个被逼出的承诺竟一生都无法摆脱,也不愿摆脱。
第1章
在玄玄剑经即将突破的时候,萧清濯遭到敌人倾尽全力的疯狂围攻和追杀,在绝望垂死的一刻,被一少女救下。
只是救他的方式让他极难忍受,可谓不堪回首。
偏偏少女还像个债主般冲准备再次踏上逃亡之路的他喊道:“我救你一命,你怎么报答我?”
“祝你一生平安吧。”他随口敷衍。
“护我一生平安?”少女眼睛一亮,娇美的面容上尽是兴奋,生怕他赖账似地提醒道:“你可不能反悔哦。”
一字之差何止谬以千里,他一惊,顿感压力山大,立即便想拒绝,可不远处仇敌的马蹄声却清晰在耳,正快速逼近。
“好吧。”他很不情愿地答应,心中却想:彼此不知名姓,以后肯定再无机会见面,别怪我说话不作数。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冤家总是路窄,这个被逼出的承诺竟一生都无法摆脱,也不愿摆脱。
那是他最绝望的一刻,在奔逃了几天几夜,体内鲜血几乎流尽之时,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静水庵前百步远的道旁。
右侧十步远处传来波涛汹涌之声,似是一条大河。
真是可惜。若能跳进河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知道,自己再也无力挪动一分。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在五脏六腑几尽破碎,鲜血几乎流尽,换成他人早已毕命的情况下,他竟然坚持奔逃了那么远。
他不是怕死,他只是不甘心,因为他是萧家最后一个人。
他曾眼睁睁看着父亲、兄长被人杀死,看着母亲为免受辱而跳入火海自焚,看着小妹跳入悬崖,大仇未报,他怎么甘心就此死去?
可如今,他再无余力逃跑,仇家要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他注定难逃一死,复仇的希望已彻底破灭。
都怪这该死的玄玄剑经,他恨恨地想。
萧家曾因它名扬四海,如今却也因它家破人亡。
原因就是这破功法太难练成。萧家十几代人竟然只有一个太叔公练成过。
凭这套功法,太叔公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惜的是,太叔公壮年之时便消失无影踪,只留下一幅画。此后近百年,萧家便再无第二人能练成玄玄神剑。
萧家小心翼翼地保守这个秘密,并数次搬迁隐居,以免有仇家上门寻仇。
但遗憾的是,这个秘密还是泄露了。
仇家果然上门杀人放火,在抢走太叔公的那幅画后便准备将萧家灭门。
没错,即便是仇家也没兴趣抢夺他们的玄玄剑经,反而对那幅画极为重视。
在仇家的偷袭围攻下,他被父兄保护着突出重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一个个倒下,最后便只剩下自己这个剑法最差最没出息的废物逃出生天。
受仇恨驱使,他拼尽全力逃过无数次致命追杀,却也伤痕累累、经脉错乱扭曲。
数日前,他莫名感到身体有了些变化,玄玄剑经中有些诀要竟然与他错乱的经脉有所契合。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破剑经根本不是正常经脉的人能练成的,显然当初创立这套功法的先祖也是个经脉错乱者。
可就在即将达成玄玄剑经第一境之时,仇家发现了他,察觉到他有可能功法大成,便派出大量高手对他进行了疯狂的围击。
他虽然一时侥幸逃出去,但也身受多处致命伤,此时再也无力逃跑,只能等待死亡来临。
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许是回光返照,除了右侧不远处的河流声,他还听到前方静水庵传来诵经的声音,悠缓而祥和,夹杂着淡淡的香火气息。
目光艰难微抬,在传来诵经声的方向,隐隐看到一个身姿翩然的淡黄色女子身影,在氤氲斑驳的光中缓缓走来,浑身散发着圣洁安宁的气息。
这一定是观世音菩萨看我太悲惨可怜,便亲自前来超度于我。他暗暗想,心中莫名感到一丝宁静,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仇恨和痛苦
罢了,能这样死去倒也不错。于是他垂下一度不甘的头颅,轻轻呼出最后一口气,慢慢合上眼睛,也合上这个让他绝望的世界。
朦胧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叫道:“大小姐,别过去,小心有危险。”
继而,有轻盈细碎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但他已不在意,任由意识快速坠落。
忽然,一个金属般的事物抵近自己的嘴角,同时,似有一股温热的糊状物沾上自己的嘴唇。
神经牵引下,他不受控制地吸了一口气,意识立即停止下坠,痛楚感再次传来。
勉强睁开眼睛,映入他模糊视线的,是一袭淡雅的黄色长裙。
他无力抬头,看不到对方长相,除了那身长裙,便只能看到一只纤纤玉手,持着一个汤匙,凑近自己的嘴角。
汤匙中似是菜粥一类的食物。
他微微有些困惑,难道观世音菩萨不是要超度他,还是要救治他?
耳边一个清脆柔美的声音响起:“婵儿,为什么他不吃呢?”从声音上判断应该只有十四五岁年纪。
数步外有另一年轻女子答道:“大小姐,这人快死了,转不了头。你这样只把汤匙放他嘴边他当然吃不到。”声音微微颤抖,似是有些害怕,故不敢靠近。
被称为大小姐的声音疑惑道:“怎么会呢?我当初救小花花的时候,小花花也快死了,可我把肉汤端它嘴边时,小花花马上就伸出舌头开始吃,吃了肉汤就活下来了。”
婵儿无奈道:“哎呀,大小姐,小花花是只狗,可这是个人。”
大小姐仍有些不解:“人和狗不一样吗?就把他当一条大狗狗来喂不行吗?”
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油然而生,随即心生懊恼。本以为是圣洁的观世音菩萨降临,没想到只是个不谙世事满口胡言乱语的小姑娘。
可虽然气恼,身体却难以动弹,一时无可奈何。
婵儿叹道:“当然不一样了,狗闻到汤味就会伸出舌头来舔,人可不会舔着吃。”
大小姐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又道:“那可怎么办?他不吃东西会死的。”
婵儿劝道:“大小姐就别多事了,弄不好这是个恶人,你把他救了说不定会害了你。”
大小姐道:“怎么会呢?我救了小花花,小花花对我好着呢。再说,你怎么知道他是恶人?虽然看上去确实......有些凶恶,可万一......不是呢?”听口气她也很不自信。
婵儿道:“他这样趴着,喂不进去的,大小姐就别管了,快回庵里吧,若被老爷知道我们偷跑出庵就坏了。”
大小姐沉默了一会,却还是道:“不,我要救他。”
说着,汤匙再次抵近萧清濯的嘴角,耳中响起大小姐柔嫩甜美的声音:“快伸舌头舔一口吧,你看小花花都可以,你也肯定可以的。嗯,我就叫你大花花吧。”
大花花?哪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名字?
萧清濯勃然大怒,只是身体动不了,只有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但因肺部受损严重,一股怒气淤堵在肺中,有进无出,越积越多,引起胸腔一阵剧痛。
“大花花听话,大花花乖,快舔一口,舔一口就能好起来哦。”大小姐那哄小狗般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愤怒到极点,萧清濯呼吸越来越快,胸腔像要爆炸一般,最后再也压制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不经意间,似有一串粘粘乎乎血块一般的东西被咳了出去。
随之身体竟然一轻,仿佛体内某个天然关碍被一举冲开,原本一片死寂的气血竟缓缓动了起来,呼吸也慢慢变得顺畅。
他来不及对身体的变化感到惊疑,耳边又传来那个娇柔却气人的声音:“大花花别害怕,大花花会好起来的。”
身体此时似乎有了点力气,他终于勉强偏头瞪了过去。
眼神阴寒冷酷,如同垂死的野兽,闪着血红的光,配着他那满脸的血污,和颈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那大小姐啊地一声惊呼,显然是被他恐怖的眼神和血红的面容吓到,手腕急剧抖了一下,粥碗跌落在地,其人也惊慌失措地转身逃走,途中还狼狈地摔了一跤。
萧清濯力气再次耗尽,便又闭上眼,等待力气慢慢蓄积。
但没多久,他又感觉到嘴角有物抵近,艰难睁眼看去,发现那袭黄裙已再次来到身边,一只纤白玉手持着汤匙递到他的嘴边。
只是那手颤抖不止,显然被吓得不轻,却竟然仍未放弃。
萧清濯此时偏着头,汤匙中的粥竟可以顺嘴角流入口中。
他心中恼怒,便牙关紧闭,任那玉手如何努力,都始终喂不进他的嘴里。
“大花花,你就吃点嘛。”大小姐声音中有些焦急。
“对了,大小姐,”蝉儿终于提醒道:“男人不喜欢被当成狗,更不喜欢被叫花花。”
“为什么?”大小姐惊讶问:“当狗狗不挺好的吗?我做梦都想下辈子当一只小狗呢,可以到处奔跑,不用成天被关在家中,去哪都有人看着。”
“反正男人都不喜欢,觉得是被辱骂。”蝉儿也不知如何解释。
“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难怪大花......哦不,难怪他对我那么凶。”大小姐吃惊之余又有些委屈。
“恶人都是很凶的,还是别管他了。”蝉儿又开始劝道。
“不行,万一不是恶人呢?他看起来凶或许是因为脖子上伤口太深,痛得太厉害才这样的。”大小姐似乎看到了萧清濯颈上的恐怖刀伤,声音颤抖,充满了怜悯。
说着,又开始努力给萧清濯喂粥。
但萧清濯仍紧闭牙关,誓死不从。
或许是此前他偏头动作稍大,颈间伤口又慢慢渗出血迹。
这时,“啪,”一滴雨水落在他的脸上,却未让他感到任何冰凉。
呵,要下雨了吗?这样也好,可以冲洗一下他那满身血污泥垢,驱赶一下身周的蝇虫,让他死亡前的躯体能够稍微干净一些。
毕竟他也曾是个洁身自爱、举止风雅的翩翩少年。
虽然他知道,之后他还是会被追来的仇家杀死,尸体则多半会被一脚踢进荒沟,被野狗撕碎啃食。
但他已不在意,也无法在意。
又一滴雨水落在他的脸上,流进他的嘴角,有些咸有些涩,似是带了浓浓的哀伤。
那真的是雨吗?
身体似乎又有了些力气,他好奇地侧一下头,瞄了那黄裙少女面容一眼,然后便愣住了。
原来,那不是雨,是她的泪。
她一手持碗,一手持匙,努力地想给他喂一些粥入口,便顾不上擦拭泪水。
两行晶莹泪珠便沿着那洁净无瑕的娇嫩脸颊蜿蜒而下,一滴滴地落入碗中,落到匙上,偶尔落到他紧抿的唇角。
这世上竟还会有人为我流泪?这让他有些迷惘。
逃亡一年多来,他经受过无尽冷漠、嫌弃、欺骗、出卖,从未有人为他流过眼泪。
这次,看着那个少女悲伤的玉靥,品着她咸涩而晶莹的泪水,看着她努力却徒劳的举动,他竟然有些想笑。
也许是想笑她的愚蠢和执着,也许是想笑自己的悲哀与无奈。
于是他的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如同乌云密布的夜空中闪出的点点星光。
随着他嘴角的这个动作,一点菜粥和着少女的泪水进入他的嘴里,便下意识吞咽了一口。
虽然这个吞咽动作给他带来了一些痛苦,但也有一丝暖意进入他空空的腹中。
那张洁白无瑕的面容上现出一丝喜悦,灿烂而美丽,如初春的阳光。
嗯,虽然人是傻了些,但确实长得挺美。
要不就......原谅她的无知?这样想着,此前的怒气便渐渐散去。
又一匙和着泪水的菜粥递到他的嘴角。
也许是受那一丝喜悦的美丽神情所吸引,也许是那带着点咸涩味道的菜粥有些独特,让他一时有些不忍抗拒,下意识地又张开了嘴角。
随着他一口口艰难吞咽,身边少女那美丽玉容上便渐渐现出一抹微笑,与泪珠相映,如同冰雪荒野上的一株梨花绽放,竟让他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沉浸于这种安宁,他浑然不觉生命的流逝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不可察却独特淳厚的生机在他体内缓缓滋生。
那生机带着一丝温暖一分酸涩,如同那少女泪水的味道。
温暖的感觉开始慢慢修复润养他破损的经脉和五脏六腑,些许气血开始慢慢积聚,缓缓流动起来。
当一碗粥好不容易吃完,黄裙少女带着满面欣喜,持着空碗快步离开。
芳踪远去,萧清濯莫名感到一阵难言的失落,一时痴痴望着那少女离去的方向,期待着她能回来。
但这种夹杂着期待的失落感很快消失,因为远处传来了森冷却熟悉的蹄声,如索命的无常越来越近。
萧清濯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尝试着用尚有知觉的两臂撑起身体。是死是活在此一举。
虽然非常困难,但出乎意料地成功了。他用两臂拖动身体,一点点向发出流水之声的右侧爬去。
虽然离大河只有十步距离,但这十步在此时却显得如此遥远。
他费尽全力爬了八步便体力透支,再也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马蹄声越来越近,预示着死亡也越来越近。
他叹了口气,终究一切都是徒劳,注定要殒命于此。
“你要做什么?前面是大河,小心别掉下去,会淹死的。”身后柔美的声音传来。
他眼神一亮,指了指眼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大河,吃力地道:“推我......下去。”
少女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快。”他皱眉道,因为马蹄声离这里已不到百步。
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迟疑,抓着他一只衣袖就往河边拉。
可她的力气显然太小,根本拉不动这么大一个男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没能挪动分毫。
萧清濯苦笑了一下,叹道:“罢了,死......便死吧。”
也许是这句话刺激了黄裙少女,她忽然一咬牙,一把抓住萧清濯的头发往河边拉去。
他曾是一个追求风雅的翩翩少年,最艰难时刻也是个一身傲骨的昂然男子,哪里能够忍受这种严重有损他男子汉尊严的做法,不由大怒道:“放手,不许抓我头发。”怒气让他说话都顺畅了不少。
少女却毫无放手的意思,一边用力拉一边道:“你会死的。”
萧清濯怒道:“我宁愿死。”
少女摇摇头,脱口道:“不,我不要大花花死。”
或许是抓头发比较顺手易于发力,又或许是再次受到大花花三字的强烈刺激滋生了些力气,萧清濯终于爬过那二步距离,“扑通”一声落入河中。
一个大浪打在脸上,将他脸上的血污冲去大半,露出一张英挺清秀的年轻面容。
黄裙少女愣愣地看了他两秒,忽然大声问道:“喂,我救了你,你要如何报答?”
他愕然,想了一下才敷衍道:“祝你一生平安吧。”
“护我一生平安?”少女眼睛一亮,满脸兴奋地道:“说话算话,不许反悔哦。”
一字之差何止谬以千里,他一惊,下意识便想拒绝,却听到仇敌快速逼近的马蹄声。
他不愿过多纠缠,只好很不情愿地道:“好吧,我答应你。坏人来了,你快走。”
心中却想:彼此不知姓名,以后也不会再见,答应也是白答应。
少女似也听到马蹄声,冲他挥手道:“快走吧,大花......咳。”
虽然最后一个花字被她及时咽了回去,但他还是身体一僵,面色痛苦地沉入水中。
等他浮出水面,看到两骑黑衣刀客急驰而至,围着黄裙少女转了两圈,上下打量,似是吃惊于少女的绝世容颜。
其中一人眼神犀利,语气霸道,“我乃响川城吴家吴仁堂,你姓甚名谁?可曾见到一个受伤小贼?”
响川城吴家,那可是整个西越国实力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少女垂首不语,转身欲走。
吴仁堂眼神趋冷,正要上前,忽听大河中响起一声冷笑,现出一个载浮载沉的熟悉身影。
吴仁堂看了看黄裙少女,似是有些不舍,犹豫了一下,还是沿河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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