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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卿惟一武侠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惟卿惟一武侠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作者:北纬零度

类型:穿越重生

大小:11.8MB

时间:2024/06/10 11:36:01

内容概述:萧清濯被敌人围攻,被少女救下。少女要他保护她一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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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叫什么名字?”光头男子大咧咧地问。

“我姓......卓,名叫......”他正思考编个什么样的假名子出来,便被光头男子打断。

“嗯,以后就叫你卓麻子。我是伙房管事,大家都叫我光管事,光头的光。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光哥,虽然你看起来比我还丑,但岁数应该没我大。”

“额,好。”

“现在只有这些树根,嘿,用砍刀劈肯定是不行,我给你找把撅头。李老头,去把撅头拿来,什么?没有?这这......这可怎么办?”

“那就用砍刀吧。”萧清濯平静道。

“那怎么行?伙房急着用,必须二刻钟内把这十个树根都劈出来。一会新郎官他们到了还要上菜的。”

“应该没问题。”

“嘶,你这口气真是大,若耽误了事,可别怪我不给工钱。李老头,去拿把砍刀来,什么?砍刀坏掉了?不能用了?那赶紧出去买一把。什么?来不及了?这......这下坏了,你们光哥我这伙房管事的帽子估计要戴不稳了。”

“那就菜刀吧。”萧清濯语气随意。

“啊,菜刀?那怎么可能?只怕你砍坏我十把菜刀也劈不开一块树根。”

“让我试试吧,万一可以呢?”

“得,李老头,给他一把菜刀,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怎么劈。刀整坏了你可要赔的。”光管事斜着眼叫道。

“好。”萧清濯答应了一声,手持菜刀走到最大的一块树根前,看了看,便手起刀落。树根如豆腐般一分两半,菜刀完好无损。

旁边的人目瞪口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光管事惊叫道。

“我家是卖木炭的,我从小就上山砍柴,砍了几十年了。不论什么样的木头,我看一眼就知道怎么砍最快最省力。这些树根风吹日晒久了,内部早已疏松,砍起来并不困难。”说到卖木炭三字,萧清濯脑子里却浮现出当初自称牛翠花那涂满炭灰的小脸,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一阵惆怅。

“你以后就留在伙房干吧,怎么样?”光管事看着萧清濯菜刀挥舞,树根快速分解,咂巴着嘴道。

“好。”萧清濯一口答应。

“不过,”光管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们这工钱是每天二文钱,想要增加就需经管家报夫人同意同意。”他偷瞄着萧清濯,似乎生怕对方听到工钱少到如此地步,会直接拂袖而去。

“没关系,有口饭吃就好。”萧清濯仿佛脑中毫无钱的概念,只是不经意地问:“废园在哪?”

光管事有些疑惑,却还是答道:“要穿过后花园再走百米远就能看到废园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萧清濯道:“以后若急需木柴时,我可以去废园旁边的山上砍些柴来应急。”

“嗯。”光管事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不过,卓麻子,”他又小声叮嘱道“不要太靠近废园,那里不吉利。”

萧清濯木然点头。

“新郎官到了。”这时有人大声喊道。方家立即热闹了起来,有人大声招呼前去迎接,有人急急吆喝快点上菜,宾客们也纷纷涌出来看热闹,整个方家大院一片纷乱嘈杂。

在喧天锣鼓声中,迎亲队伍连同花轿进了方家大院,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满脸笑容邀请新郎官和其他迎亲人员入堂休息。想来这便是二夫人,由于方老爷中风后一直言行不便利,只能由她出面操持大局。

听着那嘈杂热闹的声响,萧清濯嘴角微微弯了一下,似是不屑,又似是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当迎亲队伍酒足饭饱,锣鼓之声再次大作,众人知道马上是新娘子上轿环节了,便都欢呼闹腾起来,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欢呼声中,二小姐一身彩衣,蒙着大红盖头,在两名贴身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停于院中的花轿。

一名婢女随手掀开轿帘,将二小姐扶入轿中。

有人大声叫道:“起轿!”

八名轿夫齐声答应,同时用力,花轿晃晃悠悠地离地升起,在无数宾客的簇拥之下慢慢转头,便欲离开方家。

一切看起来如此喜庆,如此顺利,只是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方家。

众人均是一怔,停下欢呼,怀疑听错了。

但尖叫声再次不断响起。

众人大惊,循声望去,却发现尖叫是发自轿中。

这时未等轿子落地,便见轿帘猛然打开,二小姐一边尖叫着一边自轿中爬了出来,随即一头摔落于地,便即晕了过去。

大红盖头已被她自己揭开,现出她浓妆艳抹却惊恐至极的面容,手上鲜红一片,竟像沾染了鲜血。

“轿子里难道有......野兽?”有人惊惧道。

轿夫们大惊失色,急慌之间一把丢开轿子,躲到一边。

方庆之身手了得,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二姐便即躲开交予婢女,然后他转身看向花轿,深吸一口气,便欲走向轿子一探究竟。

“小公子,还是我来吧。”一个手持铁棒身材壮硕的男子走了过来,却是护院管事齐老四。

方庆之想了想,点了点头。

齐老四一手握拳一手持棒,一步步走近大红花轿,伸出铁棒小心翼翼挑开轿帘。

轿中并无野兽。

齐老四将轿帘挑得再大一些,还是未看到任何凶恶之物。

“会不会是轿子制作粗糙,留有尖锐之处伤了二小姐?”有宾客猜测到。

轿子多用竹木制成,遇到手艺不精的工匠,切削不整齐,的确可能留下伤人隐患。

不少人点头称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方庆之也不由皱眉看向马家新郎官,面带狐疑。

此前手足无措的马家新郎官叫了起来,“胡说八道,我马家在鸣石城数一数二,不管制作何物均是请最好工匠,岂会出这种差池?”

旁边有人急忙劝慰:“马公子说的是,或许不是轿子问题,说不定是二小姐不小心,被自己戴的簪子或钗饰伤到了。”

不劝则已,一劝起来,一向注重家族荣誉的马家新郎官反而更加气愤起来:“什么或许?本就不可能是我马家花轿的问题,不信,我坐给你们看。”

大概之前多喝了几杯酒,加上他人言语刺激,马家新郎官气哼哼地走上前,掀开轿帘就向里面钻。

众人拦阻不及,也只得由他。

但轿口偏小,马家新郎官人虽不高却肚腹肥胖,想要进去并不容易。

他费了好大劲,才好不容易钻了进去,然后一屁股坐下,嘴里叫着:“如何?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怎么可能是轿子的问题?”

此时轿帘敞开着,众人见马家新郎官肥大的身躯塞满花轿,的确没受什么伤,便也只能相信了。

这时方家二夫人也亲自出面,赔礼道歉,走近花轿劝新郎官赶紧出来。

马家新郎官这才哼了一声,面带得意,正准备出轿。

这时,似乎有一滴液体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咦了一声,不经意抬头看去,又伸手摸了一下。

一瞬间,他象见了鬼一般双目圆瞪,脸色变得惨白,身体象筛糠一般颤抖起来,随即大叫一声,便拼命向轿外钻了出来。

结果即一跤摔倒在地,被人扶起后,他两眼瞪视着轿子,面色惊恐,嘴唇哆嗦不止,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大骇,急忙躲得更远,一时再无人敢于靠近。

这时,却有一人快步走近花轿,抓住轿杆,大喝一声,竟靠一人之力将花轿高高举起,翻转之后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看去,正是小公子方庆之。他终究是练武之人,虽十分年轻,却力量惊人,且机智聪明,如此既不用冒险入轿,也可将轿中之物逼出。

果然,一个圆圆的物事自轿中掉出,滚到众人脚下。

待看清何物后,一时间,惊呼声、哭喊声四起,靠近的人四散奔逃,一片慌乱。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依然怒目圆睁,似是死得极不甘心。

方老爷当场发病,几近晕厥,家丁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阳穴。二夫人惊声尖叫一阵后,神情呆滞,茫然无措。

方庆之起初虽也惊愕,但很快稳住情绪。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地上那颗人头,不免感到为难。

纷乱中,有人叫道:“快把那东西扔出去。”

方庆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喊家丁找来长杆,准备将人头挑起扔出方家。

“且慢。”一个身材壮硕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阻止道。

“师父。”方庆之躬身行礼。中年男子正是他的师傅包行北。想来他师傅见多识广,知道如何处理更为适当。

包行北却神情凝重,缓步走近人头,仔细盯了一阵后,面色忽然大变。

他要来一块布将人头盖上,仰头沉思一阵后,长叹一口气,道:“报官吧。”言毕,他又在方庆之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方庆之身体一震,饶是他勇气过人,此时也面现惊慌,瞪着眼睛叫道:“师父,那怎么办?”

包行北拍了拍方庆之的肩,安慰道:“别怕,为师会先守在这里。你先安排人报官,然后赶紧凭这把剑去武馆,让你师兄去洛方找你两位师伯来支援。”随即掏出一柄短剑交给方庆之。

方庆之担忧地看了看包行北,才咬牙大声道:“报官!”随即便急匆匆出了门。

远远地,萧清濯漠然旁观,没有丝毫兴趣去干涉。

他的心思只在后方的废园,见整个方家乱成一团,没有人注意到伙房这边,他悠然转身,迈向方家后院。

过了后院应该就是废园。

等待官差的过程,整个方家前院依然混乱不堪,大部分宾客已借故离开,但仍有不少喜欢看热闹的人留在方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宾客随口道:“方家为何一嫁女就出事?”

有人点头附和,“可不是,算上这次已三次嫁女都没成,而且,”他转为小声道:“听说每次都出了人命的。”

有人惊道:“难道因为方大小......”他没有说完整,但已有许多人暗暗点头,露出恍然的样子。

二夫人却听到了这些话,她忽然坐起,一把推开搀扶她的婢女,眼神血红满怀怨恨。

当萧清濯穿过方家后花园时,隐约听到方家前厅传来一阵嘈杂,然后是几道气势凌人的吆喝声,间中还有锁链碰撞的清脆响声。

他知道,官差到了。

但随即,那几道吆喝声戛然而止,很快响起两声惊慌的大叫:“天啊,这......这死者是......青目帮的帮主啊。”

那是官差的叫喊声,仿佛连他们都感到害怕。

萧清濯面无表情,听若未闻,趁四下无人,径直跃过方家大院北墙,远远看到废园。

不同于前院的热闹喧嚣,废园大门紧闭,冷冷清清,仿佛已久无人居,只是个被所有人遗忘的另一个天地。

他缓步走近废园大门,心中却不由紧张起来,忍不住想:她在里面吗?她是否还活着?

废园墙高门重,门上一根粗重的铁链贯穿着门环,铁链上挂着一把大锁。

与其说这是放逐,不如说是囚禁。

萧清濯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久久不动。神情时而纠结犹豫,时而彷徨落寞。

高墙巨锁丝毫阻挡不了他。他只是没有胆量进入,也没有勇气跃上墙头一探。

这时,园中隐隐响起一声轻柔的咳嗽,让他一阵激动难耐。

两年未见了,他终于再次听到她的声音。虽然声音细微,虽然已很久没听过,他却还是立即听出是她。

随即园中又连咳数声,似是一时难以止住。

他的心不由一紧。他历经太多生死艰险,承受过无数伤痛病苦,听得出咳嗽声空洞虚弱,显然肺脏受损严重,已是沉疴难愈。

咳嗽之声持续了好一阵,才终于止歇。

他心中忧虑,呆立于大门前,想进园却不敢,即便面上戴着面具,却依然无任何面对她的勇气。

正纠结间,又有叮咚之声自园中传出,似是有人弹琴。

他于音律颇有研究,听出这是用七弦古琴弹奏的一曲“凤求凰”。在方家嫁女的大喜之日,自然有祝贺之意。只不过弹琴之人察觉不到前院发生的变故,不知道此时已无喜可贺。

琴声悠悠,弹的虽是喜庆之曲,琴声却似发于深山幽谷,宁静安详。只是明明琴艺精湛,却偶有错落。

他知道,那是因为她身体虚弱,手指难免颤抖无力,难以掌控弦音。

弹琴之人似乎不满意自己未能弹出喜庆之意,重新弹了一遍,却意境依然。

园中隐隐传来一个女子柔弱的叹息声,便又重新归于寂静。

园外的他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纠结失落。

不确定她是否在园中是否活着时,他不敢进入。如今确定她在,他反而更不敢进入。

他只能看着那扇大门,痴然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立即隐藏起来。

一个老年男子慢慢走到废园门前,萧清濯认出那是方家姓徐的老管家。

老管家抓起那把大锁,费了半天劲才打开,然后推门而入。

萧清濯心中一动,深吸几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悄悄跟了进去。

废园颇大,走过一段被高大树木遮掩,地上盖满枯叶的清幽小道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汪莲池,虽未到莲花开放季节,但池面上莲叶葱葱郁郁,偶见几根青色花苞探出莲叶,颇有早发之意。

莲池一侧种了数丛青竹,长势茂盛,枝叶繁密。

在废园一角,有一个石头砌成的简易院落,院门也是简单的竹门。目光越过不高的石墙,可以看到院中有一间简陋的茅屋,屋顶久未修缮,破烂不堪,只怕已难以遮雨。

那便是她一个人住了一年的地方吗?住在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不生病?他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院中再次响起她的咳嗽声,声声刺入他的心里。

抱歉,都是我害的。他深深自责。

老管家走到石院门前,听着院中咳嗽声,站立良久,才喊了一声:“大小姐。”

咳嗽声立即停止,响起她虚弱而欣喜的声音,“徐伯?您老怎么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走近竹门,却没有打开门,似是知道方家不许有人靠近她,以免沾染她的晦气。

“我......来看望大小姐。”老管家迟疑了一下才道。

“谢谢徐伯。想不到您事情那么多,竟然有空过来。”她的声音中满是喜悦,似乎有人来看她,对她是莫大的幸福。

“听大小姐咳嗽得厉害,是生病了吗?”老管家有些担心地问。

“没,没有,是我这院里......呵,梨花开了,闻多了梨花,被呛到了。”她忍不住又连咳了几声后矢口否认。

但梨花开放季节早已过去,院中怎么还会有梨花?萧清濯心中不由苦笑。

老管家当然也知道,叹了口气,“大小姐一定要保重身体,只要身体好,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说到坎字时,老管家顿了一下,似有所指。

“嗯,您放心,我知道的。”她轻声答应,又问:“二妹的婚礼一定很热闹吧?”她声音平和,既无艳羡,也无怨念。

老管家沉默了一阵,才无奈地呵呵一笑,“的确是很热闹,老朽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婚礼。”他的语气中微含讥讽,却未说实情。

“哦,那可真好。”她没有听出老管家话中的异常,欣然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一阵家常,直到聊无可聊,才停了下来。

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响起她轻柔平静的声音,“徐伯,有什么事您只管说,我......没关系的。”她心思聪敏,自然猜到老管家不是无故而来,可他既然一直不忍说出,自然是对她不利的事。

她不愿老管家为难,便主动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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