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穿越重生
大小:8.7MB
时间:2024/06/10 11:36:01
内容概述:萧清濯被敌人围攻,被少女救下。少女要他保护她一生平...
第2章
三脉不废,星脉不显,法天之力,死生之间。
他终于突破了玄玄剑经第一境:涅槃。
但所谓涅槃,不过是劫后重生,虽然打下了基础,但并不会马上成为强大的火凰,暂时还只能算是一只烧焦了羽毛而侥幸存活下来的雏鸡。
也许还需数月或数年甚至数十年,并需要极大的机缘才能达至第二境:天圆。
那是他太叔公曾达到的最高境界。
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等上数年,复仇的念头无时无刻不在噬咬他的灵魂。
只不过,多年的生死磨炼造就了他的冷静理智,纵然他满脑子仇恨,却知道自己力量不支持蛮干,只能隐于暗处,搞搞偷袭和暗杀,目标主要是落单或不够强大的敌人。
至于那位黄裙少女,虽然时而想起,但每次想起都会是一种奇怪的情绪,说不清是气愤还是温暖。
管它呢,反正不可能再有见面机会。他想,心底却又莫名感到一点点遗憾。
只是没想到,半年之后他便再次遇见了她。
那一次,他跟踪一个吴家迎亲车队,想要实施偷袭。但车队系吴家三护法吴连登亲自率领,车队中颇多强手。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收拾不下,一时难以找到偷袭的机会,便一路跟到了鸣石城,看着迎亲车队进入城中一户颇为富贵的大宅院。
他不知道吴家要迎娶的是什么人,只不过对此并不在意,只是耐心地观察,寻找合适的出手机会。
可令他惊讶的是,他偷听到吴家想要迎娶的女子竟然逃走了,能嫁到威名赫赫的吴家不是很风光吗?
逃婚女子的父亲满面焦虑不停道歉,毕竟他们家也算富贵,但与吴家却是尘渊之别,能与吴家联姻是他极大的荣光,平时求都求不来,而且吴家也是他绝对惹不起的。
吴连登面色阴沉,冷笑不语,立即发动吴家安插在城中的眼线,并联系了几个帮派协助寻找。
不嫁就抢,毕竟吴家行事一向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断不会半途而废,否则带这么多强手来做什么?
萧清濯知道对吴家来说找一个人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就如他当年拼命奔逃也总是会被吴家追上包围一样。
果然,吴连登很快获得线索,发现逃婚女子是要逃往静水庵,便径直追了过去。
萧清濯自然也悄悄跟了上去。
结果让他更感惊讶,因为吴家一众高手一口气追到静水庵,搜遍静水庵也没有发现逃婚女子。
吴家高手们迷惑不解,似是不敢相信凭他们的实力竟然也会扑空。
于是他们围绕静水庵扩大搜索范围,却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城女子竟然会如此狡猾?吴连登面色铁青。
萧清濯也有些迷惑不解,但很快他就凭自己亡命数载练就的潜踪之法,明白原因出在了哪里。
原因就是,逃婚女子迷路了。她一心想来静水庵,却不知跑哪个方向去了。
吴连登毕竟是个老江湖,他重新回到鸣石城发动人手,全部分散寻找,并亲自参与追踪。
机会终于要来了,萧清濯紧紧跟在吴连登这条大鱼身后。
当面一对一未必有胜算,但偷袭还是有很大成功可能的。
他们一前一后追到一个与静水庵方向截然相反的山中,道路越来越窄,最后则完全没有了路,只有片片密林。
萧清濯几次想出手都因为地形不利而放弃,只好继续跟随。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两名女子。
两名女子身着普通农家女才穿的衣裙,却依然身形窈窕。脸上似乎涂满炭灰,显得皮肤黝黑,却遮掩不住她们满脸的惊慌无助。似是走了太多路,二人都上气不接下气。
萧清濯愣了一下,因为其中一人身形面容看起来竟有些似曾相识。
只听似曾相识的女子正向另一女子抱怨:“蝉儿,看嘛,我就说不该走这里。去静水庵应该是那个方向才对。”说着抬手一指。
萧清濯面色一变,不是因为她指的方向错得更离谱,而是这声音听起来也似曾相识。
脑中渐渐浮起那个黄裙少女的绝世容颜,又想起自己当初做出的承诺,萧清濯心中不由苦笑:这世界竟如此的小?
被称为蝉儿的女子委屈道:“大小姐,这条路也是你指的好不好。我都是跟着你走,都转了几个圈了都没走出去。”
“啊,是我......要走这里的吗?”少女略略有些尴尬,但随即又鼓起了信心,“既然是我说的,那就应该错不到哪去,只要穿过这片密林应该就离静水庵很近了。”
蝉儿有些害怕道:“大小姐,这林子看起来好阴森,真的要从这里穿过去吗?”
少女也迟疑了一下,无奈地道:“要不......我们另外找路绕过去?”
蝉儿苦笑一声道:“小姐,我们已绕了太多路了。我的脚又酸又痛,再绕路只怕是绕不动了。”
“我......”少女声音也颇苦涩,“我的脚也疼啊。”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蝉儿哀怨道:“不但要受这些罪,还惹得老爷生气,我还成了帮凶。只怕等回去时老爷会把我打死。”
“蝉儿别怕,等我们回去时,你就装作是受我胁迫被逼无奈才出来的就好了。”少女安慰道。
“什么装啊?”蝉儿叫了起来,“本来就是大小姐你胁迫我的好不好?”
“有吗?”少女不以为然,“我不过说了句话,你就乖乖跟着我走了,不能算是胁迫吧?”
“可大小姐那句话说的是,若老爷发现我让大小姐一个人跑去静水庵而不管不问,一定会打死我。这不是胁迫是什么?”蝉儿欲哭无泪。
“嘿,这个,”少女一时有些语塞,却还是强辩道:“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是关心你,怕你挨打嘛。再说目前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早点回去老爷也不会那么生气,兴许会饶过我。”蝉儿哭丧着脸劝道。
“不,”少女的声音十分坚决,“我宁愿在静水庵呆一辈子,也绝不嫁给吴家恶人。”
“唉,那么多人家做梦都想与吴家攀上关系,大小姐你却宁死不嫁。”蝉儿长叹一口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若不尽快,我担心天黑前就赶不到静水庵。”
“我决定了,就从这林子穿过去。”少女仿佛下定了决心。
“可这林子里又黑又密的,你不怕里面有什么吗?”蝉儿有些胆怯地提醒道。
“这......林中能有什么?你别......胡说啊。最多有几只......野狗野猪罢了,本小姐才......不怕呢。”虽嘴上说不怕,但少女的声音却颤抖不止,显示她并不是真的不怕。
林中隐约传出一个粗哑而不满的声音:“老大,有人骂俺们野狗野猪呢。”
另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没好气骂道:“闭嘴,老子听得见。”
声音虽轻,但萧清濯听力极佳,不由眉头微皱,知道二人乱跑一通,还是进入了山匪的势力范围。
吴连登显然也听到了,眼神忽闪,似是有些迟疑要不要此时上前拿人。
蝉儿耳尖,也隐约听到了声音,吃惊道:“大小姐,刚刚林子里好像有说话声,只怕不是野兽,会不会是......鬼呢?”
“啊,蝉儿,你别吓我啊。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鬼了”少女惊叫起来。
说着,便拉着蝉儿躲到一棵枯树之后,闭上眼睛瑟瑟发抖,好一阵才敢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看到。
蝉儿心有余悸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不,无论怎样我都不回去。”少女连连摇头。
“可这里可能有鬼啊。”蝉儿几乎要哭了出来。
“鬼......又怎样?”少女忽然勇敢了起来,不顾蝉儿阻止,紧咬银牙,叉腰站了出来,自我壮胆般冲林中喊道:“何方妖魔鬼怪?可敢给本小姐现形出来?”
只是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喊完便又立即躲回树后,显得色厉内荏。
林中隐约又有人小声道:“老大,这小妞该骂您是妖魔鬼怪了。”
那老大怒道:“混蛋,她骂的是咱所有兄弟,不是老子一个。”
“啊,是是,要不俺去把她抓过来?老大您知道俺是您最勇敢的兄弟。”
“嗯,老子知道。听说过两天官兵会来围剿咱们,到时也由你第一个冲上去。”
“啊呀,老大饶命,就让属下俺难得地怯懦一回吧。”
“滚。”随着老大一声怒喝,响起“啪”地一声,似乎是一脚踢在了某人屁股上。
然后便是一声沙哑的惨叫,一个身材肥胖皮肤黝黑手持板斧的人影滚出了密林,然后咬牙切齿地瞪向两个女子,不知是因为天生凶恶还是屁股太疼。
少女和蝉儿同时怔了一下,然后同时惊叫一声“妖怪啊”,拔腿便跑。
手持板斧的胖匪一边追一边怒叫:“不许胡说八道毁俺们名声,俺们不是妖怪,是强盗,强盗,知道吗?”
但惊慌之下,二人竟然跑向了不同的方向,还全然不自知。
胖匪呆了一下,便向蝉儿的方向追了过去。
吴连登冷冷一笑,便追向被称为大小姐的少女方向。
萧清濯刚要跟着吴连登追过去,忽又觉不妥。
若蝉儿有所不测,那少女一定非常伤心。但二女方向不同,难以分身兼顾。
他叹了口气,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舍弃吴连登,追向肥胖山匪,一脚将他踢晕过去。
随即回到此前的密林拔剑冲了进去。林中立即响起“铿铿锵锵”连续不断的刀剑相交和惨叫之声。
一阵混乱之后,萧清濯走了出来,密林重新归于安静,只是偶尔会传出几声沉闷的呻吟。
解决山匪之忧,萧清濯立即追向吴连登。他功力未必强过吴连登,但追踪能力却无人能及。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追上吴连登,看到吴连登肩上扛着人正往鸣石城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
肩上少女不断挣扎叫喊,但无济于事。
这是个极好的偷袭机会。萧清濯借助林木掩护,一点点追近,当进入攻击距离时,便一剑刺向吴连登背心。
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手,虽然正面对决难以取胜,但如此突袭应该是十拿九稳,吴连登扛着一人绝难避过。
果然,当吴连登终于察觉长剑的迫近时,已无暇拔刀。
他能从吴连登的眼中看到惊恐,还有一丝阴狠。
他忽然大喝一声,用力将少女推向萧清濯的长剑。
是了,我竟然忽略了吴家人一贯的作风。萧清濯心中暗叹,不得不改变剑行轨迹,闪过少女刺中吴连登,但威力已然大减,只刺中吴连登肩头。
吴连登闷哼一声,丢下少女,带伤借势飞退,很快远去。
他没有去追,一方面因为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荒野,毕竟他有保护她的承诺。
另一方面是因为什么呢?他有些说不清。
当偌大的荒野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静静地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盯着那张满是炭灰的面容,回忆半年前绝望待死时那碗菜粥的清香和她泪水的咸涩滋味,心中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她,自己绝不可能逃过那一劫。
“你是......什么人?”被一个陌生的蒙面持剑男子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忧虑不安,声音颤抖不止。
“我么?”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隐瞒,“我不是坏人。”他藏起手中滴血的剑,又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柔和下来。
“是......吗?”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显示她非常怀疑。
“你......为什么会在这?”他虽大体知道原因,却还是想听她亲口讲述。
她立即现出又愁又怨的神情,脱口道:“还不是因为有歹人家的大公子想强迫我去做妾,我只好逃出来了。”
大公子?听到这欠下萧家无数血债的三个字,他不由眼神一眯,寒光迸现,瞬间一股阴冷气息散发了出来,让眼前的少女不由打了个冷战,惧意再生,满面惊恐地望向蒙面男子。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赶忙收敛杀意,眼神恢复柔和。
“我......相信,大哥一看就是好人。”只是她战战兢兢的样子显示她的话颇为违心。
萧清濯也觉尴尬,便递过去一块干粮,却不料竟引起她一声惊呼,不由诧异问:“怎么了?”
“你......受伤了。”她惊慌地指向萧清濯的手臂,上面有一片血迹。
“没事,不是我的血。”他随手擦去血迹,果然手臂完好,除了数道以往受伤造成的疤痕。
“哦,”她放下心来,轻抚胸口,不好意思地道:“我最看不得有人流血,总觉得会很痛很可怜。”
“呃,受伤当然会痛。”他随口应道,却不由想到自己的大仇和以往九死一生四处奔逃的日子,眼神不禁又是一寒。
“你......”少女似乎再次感受到那种冷冽之意,忍不住面上又现不安。
他及时察觉,急忙平复心情,转移话题:“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她悄悄瞥了一眼萧清濯,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道:“我是鸣石城东十里外牛家村的牛翠花。家里世世代代以种地为生,除了我爹我娘,我还有个弟弟。如今我久未回家,他们肯定十分担心。”
说着,她以袖遮面,仿佛在伤心落泪。
城东牛家村?牛翠花?种地为生?他愕然,只觉得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忍不住又看了看女子那黑灰相间如同花狸猫的脸,不经意问道:“你的脸?”
“啊,我家除了种地,平时还卖些木炭以贴补生计。唉,成天烧炭,脸都熏黑了,不过我人本来就又黑又丑,再经常被烟熏火烤就更黑更丑了。”她快速回答,话语流畅清晰,看样子是早已想好的说辞。
“本来就......又黑又丑?”饶是他历尽曲折,心志坚冷,也不由瞪大了眼睛,瞄了一眼她那雪白的小手。
“啊,”她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破绽,急忙弥补:“我们家冷天时卖炭,热天时就卖石灰。我这手经常接触石灰,时间一长竟然就......变白了。”
“还能......这样?”他的眉毛连连抖动了几下,眼神中尽是无可奈何。
“是啊是啊。”她忙不迭地继续道:“我经常挑石灰去城里卖,一次我能挑差不多......十多斤呢。”她大概觉得十多斤已经足够重了。
“十多斤吗?那只怕还不够进城一趟的饭钱。”他嘀咕了一句。
“啊,我说错了,是一百多斤,呵呵。”她及时改正。
萧清濯瞥了一眼她那纤弱的身材,嘴角抽了抽,“你意思是你能挑起和我差不多重的货物?”
少女一惊,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不由瞠目结舌,黑白相间的面容上写满尴尬。
但她并不放弃,犹在努力,“唉,你知道我们家世代都是粗人,没有文化,对这个算数嘛不是那么懂。”
为了证明自己的粗人身份,她故意压着嗓门,手叉着腰,摆出一副粗放的姿态。
见男子似乎依然不信,她咬了咬牙,将手指伸到鼻子下,准备做出挖鼻孔这样的标志性粗俗动作,好恶心一下对方。
但这对她来说显然太过困难了些,手指颤抖着终究伸不进鼻孔里去。
看她如此辛苦地努力表演,他有些受不了,便问:“你说的逼婚歹人是响川城的吴家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有些吃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你可知吴家算是西越国最大最有权势的家族?”
她苦着脸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么一个大家族的大公子会派人大老远跑鸣石城来,娶牛家村一个又黑又丑的农家女为妾?”萧清濯慢慢悠悠地问。
她登时张口结舌,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只能狡辩:“也许是......看上我勤快又能吃苦。”只是声若蚊蝇,显然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她谎言即将被揭穿的无助神情让他忽觉不忍,沉默了一会,还是叹口气道:“其实我猜应该是吴家家大业大,又缺木炭又缺石灰,为彻底解决这个难题,干脆委屈大公子这个顶梁柱,直接找个既会做木炭又会做石灰的女子为妾。如此既一劳永逸解决了吴家所需,又节省了大量开支,何乐而不为?”
“啊,对对,就是这样,大哥真聪明。”女子连连点头,眼中顿时重新绽放光彩。
“只是,大哥不会不信吧?”她终究觉得这说法还是十分勉强,微微抬眼,悄悄观察男子。
“这解释如此合情合理,我怎会不信呢?事实如此嘛。”男子朗声道。
“对对,事实如此。”少女与男子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只是看向彼此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都觉得对方是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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