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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哪有什么真情在

婉清话讲得清清楚楚，一旁刘兰馨懵了，接着又一脸阴沉，她实在是难以置信。

毓宣哥哥，您是眼瞎吗？啊？您是不是眼瞎啊？

就这，黑了叭黢的一张脸儿，天一黑不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您到底看上她什么啊？

况且一看那样就不像个富贵小姐，准是小门小户的出身，难道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所以才想换个清粥小菜？

不，这哪里算什么清粥小菜，说她是清粥小菜那都抬举她，这分明是个腌制发霉的芥菜疙瘩啊！

刘兰馨嘴皮子来回磨了磨，就一言难尽，而这也是她头一回见裴毓宣为哪个女人这般失控，她心里头酸水直冒，那些嫉妒简直要点燃了她。

一旁冰心更是一懵。

“不能吧？”

她着实是狠狠吃了一大惊。

曾听说四爷近日对一丫鬟魂牵梦萦，这几日接连往伙房那边跑，就是为了多瞧那丫鬟几眼。

难不成，二爷今日带回这姑娘，竟是传说中那勾得四爷茶饭不思小丫鬟？

这到底是怎样的巧合？

可若是如此……

冰心脑子一嗡，忙冲一旁的吓人使了个眼色，那下人也是心头发麻，赶忙转身往外跑去。

这可坏菜了。

四爷好歹是主子，这事儿他们摆不平，得赶紧把二爷请回来镇宅。

于是那下人撒丫子飞奔。

而此刻裴毓宣依旧阴沉，他冷冰冰地看着婉清，但神色也也带上了愤懑之意。

“你当真就如此无情？你还能不能有点良心？”

他似乎很是委屈，“此前我曾派人去安州寻你，误以为你死在那场水患之中，我曾为你茶饭不思，我心心念念全是你，我对你有多惦念，那早已是有目共睹……”

他这话一出，婉清直接气笑。

“您可得了吧！”她可去他的！

“你为我茶饭不思？那你是少嫖了？那烟花柳巷你是少去了？”

她不过几句话而已，就怼得裴毓宣哑口无言，叫他满脸赤红。

“那、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可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心虚，毕竟寻欢作乐的事情是真没少干。

但马上他又挺直腰背，不忿地说：“况且，就算我寻欢作乐又如何？你又怎知那不是事出有因？”

婉清呵呵一声，“你管不住老二，管不住裤裆里那块肉，这也叫事出有因？”

“又或者你其实想说，是因为当初派人去安州寻我，却得知水患，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才消沉度日，借着寻花问柳来让你自己好过？”

裴毓宣又是一噎，确实是想这么说。

他那阵子以为婉清死了，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竟然就这么没了。

自幼便是侯府公子，他也曾养尊处优，府中虽有妻妾，可那些妻妾一味地哄着他，一味地争着他，但旁人争抢他，多是因他这张脸，多是因他身为侯府四爷的这个身份而已。

可唯有婉清是不同的。

他与婉清相识时，用的是一个化名，自称是个家道中落的小少爷，养伤时身无分文，是婉清养着他，也是婉清请来郎中为他开药号脉。

他平时一些坏习惯，旁人或许不敢纠正他，但婉清这个乡下出身的小农女却一脸嫌弃，告诉他什么是对的，而什么又是错的，她哪怕没什么学问，却心思聪颖，为人更是通透至极。

而她这份通透聪颖也逐渐走进他心里，他一开始也曾嫌弃过婉清，也觉得她顶着一张小黑脸儿，哪怕眉眼灵动，但肌肤太黑，着实是上不得台面。

可心中那份感情逐渐战胜以貌取人带来的偏见，他自认是真把婉清放在了心上。

婉清见他满脸微词，一看就知他又想乱放什么屁，但她对此很是讽刺。

“省省吧，你装什么痴情种。”

裴毓宣脸色微变，“你怎能这般说我？我对你分明全是真心……”

呕！

婉清又差点yue了。

他自诩情痴，可他根本不懂爱！但凡他稍微懂一点，婉清上世都不至于叫他所害。

“你所谓的真心，难道是一次又一次，高调地去伙房找我，纵容你那些妻妾给我穿小鞋？”

“她们下令让人断我口粮，这事你可知？”

“她们默许旁的下人欺辱我，你又可知？”

裴毓宣身形一僵，“我，我也是有所顾虑……”

他心中短暂慌乱，毕竟他那些妻妾真若闹起来也着实麻烦。

“所以你是知道的，对吗？而你纵容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

“你的真心就是让我变成一个活靶子，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你给我带来的除了排挤，除了伤害，除了那些女人的一致针对外，又还剩些什么？”

“这廉价的真心又值几个钱？”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你以前也曾遇过一风尘女子，一时激情上头为她一掷千金，可等为其赎身，让那人成了你的妾侍后，不过半月你就厌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你只是在享受那份征服欲！你又哪里有什么真心啊？”

“而越是得不到，你就越要唱反调，你不过是顺风顺水惯了，容不得任何人忤逆！”

她早就把他看透了。

上世婉清也曾以为这是个傻少爷，也曾以为他兴许真的是赤诚一片，可后来二爷死了，他火烧定雲轩，烧死冰心这些人，对外谎称婉清死在火灾里，就这么安排婉清诈死了。

他把婉清囚禁在城外的别苑，但纸包不住火，他那些三妻四妾杀了过来。

当时他那个正妻甚至威胁，若不将婉清交出，四夫人就要回娘家，找娘家人做主，毕竟裴毓宣这可是背着正头娘子养外室，甚至这外室还是他二哥的妾。

这有伤天和有违人伦，但凡稍微有点廉耻之心，懂点礼仪道德的人都不可能这么干，四夫人威胁他和离。

而那时裴毓宣正值上升的关键时期，即将成为巡城司的副司长，而四夫人乃是京兆尹之女，这巡城司直属京兆尹管辖，并且四夫人外祖一家又是朝中重臣，他哪里敢惹？

于是他做出一副忍痛不舍模样，说：“对不住了，婉清，你就先让她们出口气吧，我以后一定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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