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被锄头打在头上,头痛欲裂,流血,意识逐渐消失。养父母称她为“**货”。被迫成为李富贵的童养媳而且被取名双喜,不让双喜上学被迫从事苦力劳动,但她仍然偷偷前往堂后听取知识,经历了10年的艰辛终于学有所成。
锄头重重打在头上时,我只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热黏黏的液体从发间迅速流向脸颊,一摸,是鲜红有温度的血。
身体的痛感被麻痹,意识逐渐消失之际。
耳畔隐约听到一些声音。
「你拿锄头砸什么!下手这么重,把人都打死了!」
「呸!谁知道当初偷了这么个**货!」
「你去看看她死了没......死了就只能先拖到后山埋了......」
**货。
或许我在养父母眼中一直如此。
养父母在外人面前说我是在一个雨夜被捡到的,那天晚上雨很大,我倒在路边淋了雨,发了高烧,5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养父母因为这份“善良”还被县里颁了奖,发了补贴金。
他们时常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对我也算不错。
直到县里穷的发不了补贴金,她们才暴露了真面目。
养父母家有个傻儿子叫李富贵,也是小时候发了高烧,只是我失去的是记忆,他失去的却是智力。
李富贵大我两岁,却连10以内的数字都数不清楚。
养父母找村里神算给我取的名叫双喜。
一喜是希望我能为老李家带去好运,二喜是让我成为李富贵的童养媳,去除他的狂躁症。
李富贵有狂躁症,发病的时候要么摔东西,要么咬人。
养父母不忍儿子摔坏家中的东西便把我推了出去。
我身上便有从小到大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咬痕,鞭痕,打痕。
村里有念书的孩子,但养父母怕我文化高于李富贵,便不让我识字。
只让我不停地干活,从早到晚。
但我仍会偷偷绕到村里学堂后面,听里面学生们读书。
从7岁到17岁,绕了10年。
「双喜,你觉得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睁眼,眼前的人却让我心里犯呕。
「双喜?」
李昊又喊了一声。
我看了看四周,是之前李昊对我许下山盟海誓的那天。
是梦吗。
开始我并不敢相信,但李昊后面说的话却逐渐与记忆中重合。
我掐了自己一下,有痛感。
我确定我这是回到了过去。
既然天意如此,这次我定让他们种下的因果报应在他们身上。
「李昊,刚刚我有点出神没听清楚你的话,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的眼神中带着点愧疚。
李昊眼底闪过不耐烦,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我刚刚说我打听到了你亲生父母的消息,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找他们!远离你的养父母和那个傻子,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了,你就自由了!你觉得呢?」
李昊眼底带着一点试探和期待。
前世的我被李昊一顿蛊惑,头一热就答应了。
如果不是前世被他设局冠以私奔之名,亲眼见到他眼中的嘲讽得意,我可能还会继续被他温柔的外表所欺骗。
不过这次,我打算送他一份大礼。
「好啊,李昊你真好,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呢。」
我眼中是对李昊的崇拜,心里想的却是「既然你喜欢私奔,那我就成全你一次。」
回到家中,我推开门却看见养母坐在桌边,桌旁靠着个锄头,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看着桌子旁的锄头,前世被锄头重击的地方隐隐传出痛感。
养母他们会不会也重生了?
还不等我细想,养母开口了:「你今天为啥没去地里干活!跑哪里偷懒去了!」
如果他们重生了,现在锄头已经再次敲在我头上了。
看来他们并没有。
我急忙拿出藏在身后的篮子,里面捆着只鸡。
我刚跨前两步,养母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退后两步。
「刚街上献血说可以送只鸡,我想着给富贵哥补补。刚刚回来高兴,差点忘了您有哮喘病碰不了这种带毛的了,都是我不好,该打该打。」
我顺势打了自己两下后把篮子放在了门外几米,又去拿锄头。
养母见状挥挥手说:「把鸡先拿远点弄干净,明天再早点去地里把活干了。」
「好勒。」
我笑着回答养母,转过头,脸上却没了表情。
晚上我把做好的鸡汤放在了桌上。
养母让我张嘴哈了口气,确保我没有偷吃。
检查完后,我夹了点青菜和往常一样蹲在角落吃着只有几颗米熬成的米汤。
但我的眼神却始终停留在桌上的那盆鸡汤上。
李富贵刚喝了第一口,就吵着把勺子扔在了地上。
养母发现了不对劲,也尝了一口。
「怎么这么淡!」
鸡汤里我特意少放了点盐和味精。
「应该是当时放少了。」
我急忙跑去厨房拿了盐和味精,回来的时候停在了李富贵旁边。
还没等我开始放盐,李富贵就抢过盐和味精撒在里面。
嘴里还念叨着:「多放点,多放点。」
养母眼见不对,急忙制止,但小袋盐和味精还是倒在了盆里。
李富贵放完就开始鼓掌,但养父母是正常人,那么多的量明眼人都知肯定是咸的。
但李富贵却照常喝了下去,他还催促其他人一起喝。
养母不能把气撒在李富贵身上,便揪了我的胳膊,又恶狠狠的坐下了。
养父母在李富贵的催促下无奈跟着一起喝了咸鸡汤。
鸡汤对这个家而言是很少见的,所以即使味道咸她们还是要硬着头皮喝。
不过于我而言,只要养母喝了多盐多味精的鸡汤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哮喘病人在防鸡毛和花粉的同时,也要少食高盐和味精的食物。
前世养母就因此进过一次医院,这次我不过是把时间稍微提前了点。
养母如我所想,哮喘复发进了医院。
养父进医院照看养母,我便趁李富贵睡着的时候偷偷见了李昊。
李昊来的时候和以前一样手中带了一束花。
以前的我身处黑暗中的泥沼,不见光亮,也无法从泥沼中脱身。
直到我遇见了李昊,他看见了我的伤痛,看出了我的悲伤。
他鼓励我,安慰我。
我以为我暗无天日的生活终于有束光照了进来,却不想那只是另一个深渊的藤蔓,看着结实牢固,可藤蔓一断,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前世的我每次看到李昊带的花都会欣喜不已。
但现在清醒的我却很清楚,那只不过是路上随手一摘的野花,摘花的人甚至都未擦去花瓣上沾染的灰尘。
但我还是满脸笑意接过那束花,悄悄擦去了上面附着的灰尘。
「双喜,你想好了我们离开的日子了吗?」
李昊眼中依然带着一点试探。
我笑了笑问道:「李昊,你上次说找到我亲生父母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昊说话明显有点紧张了。
「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打听到了吗?」
我倒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他们......就在上次我说的那个大城市,现在和你说,你也记不住,到时候我们离开我就带你去!」
是我记不住,还是你李昊根本编不下去了。
我看着手中的花突然开始示弱,「李昊,你对我这么好,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只有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小时候算命的人说李富贵必须在20岁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才能冲喜,洗去狂躁病。
这件事在村里传开,大家都知道我是李家的童养媳,在嫁给李富贵前都必须是清清白白的。
即使村里有人对我存有想法,也会迫于邻里关系和养母的泼辣打消念头。
但人性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什么,越是想要什么。
之前我在李昊面前展露过伤痕,当时他面上是心疼,但现在回想,那份心疼里更多的还是贪婪与渴望。
我要利用他的贪婪。
我和李昊有了一个秘密,我向李昊承诺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但我会帮这个秘密找个见证者。
李昊是李家的远房亲戚,前不久搬回了村里暂住,他来李家串门的时候知道了我的存在。
前世我的软弱和自卑刚好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我是他眼中的一个猎物,当猎物真正上钩的时候他不会一脚踹开,而是细细嘲讽玩弄。
不过这一世,谁是猎物就说不准了。
「听说王家后山上有一种草,是什么药材,挺卖钱的......」
「是不是真的哦?」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养母从村口回来便开始和养父商量着要去王家后山上采药材。
和我料想的一样,养母没让养父跟着一起去,反而叫上了我。
毕竟两人一起去,摘了多少,卖了多少,彼此心里都清楚,但如果是一个人去,具体卖的多少只有去的人清楚。
养父好赌,经常将家里积蓄拿去赌博买酒,养母只能自己偷藏点私房钱。
带上我只是多了一个肯定会保守秘密的帮手。
而后山那里也有惊喜在等她。
按照前世的记忆,有人在去后山采药材的时候碰上了发疯的牛,差点被撞伤。
而当时养母因为哮喘发作错过了采药。
这次我让哮喘提前发作,刚好赶上了采药。
在路上,我留意着四周的动向。
养母走在前面催促着我让我跟上她。
我正应答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叫:「快跑!有牛发疯了,到处撞人呢!」
喊叫的声音因为尖锐让人听的不太清楚。
但一直留意的我听清楚了。
疯牛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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