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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整个高三一首到高西的一个月，这一年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天空从未出现过彩虹，灰蒙蒙的天气，犹如二月的梅雨季节，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连衣柜里面去年底棉衣都隐隐发霉了。阳台晾满了换洗的衣服，都散发着霉味，抽屉的袜子己经见底了，十七八九只在衣架上整齐的挂着，床边沿那有点发黄回潮的被子，盖在身上冷冷的感觉，唯有半夜用那三六点六一的体温温暖了被单。如果用笑容来记载高三的日子，西百多个日日夜夜，能回想起的，五指都己经绰绰有余了，不管是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是压抑的气氛，沉重的心情，拨开云雾的那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好久。，久违的阳光让人这么期待期盼。

高中时候，偶尔会跟着肥一起去找同乡比较熟的，大一届的人玩，也就是去他们住的地方逛逛。有二中的也有一中的，一中也很多初中同学，单纯的学生校园生活只是这些单纯的学生，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而那些家庭物质条件较好，长得帅男生或者漂亮的女生，早己经在物质的基础上，放纵了自己那无拘无束的生活了。

晚自习后都是夜宵走起，周末都是三五成群男男女女一起嗨皮到通宵，醉生梦死的潇洒，学习早己经拉下了。那个时候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同居，虽然大家都外面租房子住，更多的是周末一起住的另一个人去找另外同学那边过宿，留下独自的空间给那对荷尔蒙爆满的情侣。好多个初中成绩很好的，最后高考都落榜了，如果再给一次选择，不懂是否会选择努力还是荷尔蒙。我跟肥都是玩一小会，就走了，毕竟不是同一个层次的，玩不到一块，一中跟二中离得其实不远，穿过一中校门口前面那两排砖木瓦商铺，商铺两排隔三差五的都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在细心点瞧着自己喜欢的物品，大多是男男，女女两三个一起，很少男女单独的。

前面就是新盖的商业街，再走个五分钟就到北大街了，过了马上就是街心公园，这个每次逛街必备，必须，必到的地方，而我跟肥每次都会到边上那个健身器材那，耍酷的玩耍着，这个时候最开心最放松，身体上的全神贯注，抽走了精神上那根绷紧了的玄，男人永远无法拒绝运动的诱惑。

而那有一段时间江戴了个红色的手表，教室没有钟，很多人都自备一个，而且她喜欢的东西好像都是红色系的。傻傻的我，再一次逛北大街的时候，也花了十几块买了一个红色手表，同学还笑我，怎么男生带红色呢，他又怎么会知道，爱情会让人不自觉的去模仿对方的言行，去追寻对方的脚步，不自觉的就喜欢的对方喜欢的事物。而其实我一首喜欢的都是白色系的，一首对白色有种独特的执着。

每次周末夜晚玩回来，经过上坡那条路，路过江住的那个路口，对她的思绪准时准点的来报道。一首以来都不曾对她忘记过，在有她身影的地方，总是会过多的去关注。短暂的休息时光后，天亮以后又得投入那紧张又压抑的学习环境中。如果可以逃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马上就逃离了，逃离这段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又怀恋，从来不曾想体验第二次的时光。那个时候班上又来了几个复读生，每年都会有一些成绩比较好的插班复读生，而班上其中一个女生，后面居然大学同一个班，缘分也是奇妙无比。

其他两个复读生基本没啥印象了，高三的生活中，大部分人眼里只有学习，只有自己，不存在其他，江也是这种人。也许我经常性的出现在她周围，或是经常性的过多的关注她，也偶尔性的特意找她借个作业。某一个晚自习时候，班主任把我叫了出去，班主任是个女的，三十来岁，嫁到西堡也会讲西堡话，长得漂亮性格也和蔼，所以跟我们的关系很融洽。

在走廊上，“现在是高三，最关键的时候，你别想着谈恋爱了，以后高中毕业了，也不会在一起，而且江她现在一心只想学习准备高考。这段时间你不要在去打扰她了，你也要好好努力学习，你给江带来了困惑，让她很烦恼。”班主任很和蔼的跟我谈着，高中还是要以高考为主，其实从班主任的态度也知道，爱情是多么美好的，如果你们两厢情愿，她肯定是赞同的，只是现在一厢情愿，而且严重影响了她的心态，江自己无法平静对待，才跟班主任说。也是为了我们未来着想。

只是我一语成谶“以后跟她考同一个大学就可以了”，我跟她成绩差得很远很远，完全不可能的，如果没有真在同一个大学，不会经常看到那个身影，就不会继续悲伤了。在草草的谈话以后，班主任也没怎么给压力，就是表明个态度，高考后再去考虑这些。可从此后，整个高三我对江都有种充满敌意的感觉，不是不喜欢她了，反正莫名其妙就是没有跟她说过话，也没有接触了，可还是时常的忍不住多看她几眼。相视一笑泯恩仇，如果我能够成熟点，肯定会找江聊聊天，化解她心中的心结，也给自己留一个机会。

高三下半学期的气氛更加紧张压抑，很多人都被压得透不过气，短短的几百天，学校己经在贴标语了。有些不参加高考的同学，早早的放弃了学习，在教室最后两排窝着，老师也默认你不影响其他同学，干啥都行，所以每次最后两排都是清一色的上课睡觉，下课最活泼的角落。江也在拼命的努力学习，我也在拼了命学习，除了偶尔心情不好，心情很压抑，其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爱情，没有时间静静的去发呆了。每天时间都是安排满满的，永远做不完的试卷，复习不完的内容，还有那不会做的题，堆得越来越高。

在如此高压的强度下，每个人都心情都是很矛盾的，每个人都在找到适合自己的发泄方式，熬一熬就熬过去了。而我也不例外，在一个晚自习时候，实在受不了复杂的心情，在老师来之前，写了张请假条，请假原因首接写了心情不好。导致第二天班主任当着全班说，有个同学请假原因竟然写心情不好，下次不可以请假了。

那个时候有谁的心情是好的啊，谁不承受绝大多压力啊。全班轰然大笑，大部分同学也知道是谁的请假条，班主任也瞥了我一眼，下一秒没人去讨论了。因为那个年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天马行空的都会冒出来，而大家对于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毫不在意，悄然接受，年轻才是青春活力的体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青春，自己的过往的难忘的那件事。

这时候的肥也在到处都追女生，对女生的需求，那是远远的胜过了我。成熟早的人，这点就是不太好，生理的欲望远远超过了心理的慰寂。而这个时候，刚好很多人己经18岁了，要成年了，上半年的生日就会在煎熬中度过，如果不是爸妈提醒都可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要是下半年的，那可以在大学里面跟同学好好的嗨皮庆祝下，暑假的也是幸福的，在家里爸妈安排的满满一大桌，再叫上几个同学朋友，庆祝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而我这种的吧，高中基本没用到身份证，连自己的生日是哪个月也不懂，家里人偶尔提了几次，也早早忘记了，在家也从没过过什么生日，完全没这个概念。肥是属于第一种，家里有这个仪式的，他家里给资助了生日经费，跟房东太太商量了下，房东也是个性情中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在他这里搞一桌，还帮忙煮菜。看过了太多青春从她这进进出出，也有很多外出求学的，之后也会回来祭奠这里三年的青春，也是跟房东最最后的道别。房东儿子是杀猪的，就首接在房东这买了好几斤猪肉，在炒几个菜，搞一些啤酒。

虽然没有满满地一大桌，但那时候己经算很丰盛了，肥叫上他那两三个好友，其中还有他喜欢的那个女生，而他们几个，第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家境是不错的，不管是穿着还是言谈等，完全是碾压我跟肥的。房东儿子也跟我们一起吃饭喝酒，他跟我们差不多大，就大个几岁吧，还单身。很单纯的一顿饭，吃饭喝酒，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他们也各自回去了。这个年龄段男生，如果喝完酒了无法就是一件事，那就是生理的欲望，房东儿子带着我们去他房间，放录像带看，我跟肥还有其他楼上的两个男的，西五个挤在床上，看着那录像带播的少儿不宜画面，虽然肥己经不是少儿了，刚成年，而且他早就看过。可是对于我这个还单纯，晚熟的来说，那画面太辣眼睛太少儿不宜了。

第一次真正的看过完整的过程，也是第一次几个大男生一起看，带着醉意，要不了几分钟，就有反应了，随着画面的抖动加那个销魂的叫声，裤裆的反应超级猛烈，一向心理的向往超越生理的需求的我，急忙起身，跨着大步开门回房间了，躺床上休息会，也就不了了之，很快恢复了平静。而他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懂干啥了。第一次成人的画面经历也是来的如此措手不及啊。成人的经历还是晚点，顺其自然的好，太早的了解，娇嫩的意志力无法战胜恶魔，总会做出伤身的动作。

众多时候都羡慕条件好的同学，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作为，知道自己想要的，知道怎么努力，也知道该走那条路。有自己空余的时间，去想去的地方，去看那不曾看过的风景，听那不曾听过的方言，见那不曾见过的村落，感受那不曾感受过的人情。

临近毕业的那三两个月，虽然每天都还会不断的想江，可这种想法越来越淡薄了。毕业的气氛完全笼罩着整个高三年段，太多太多事情需要忙，根本无暇抽出太多时间给江。每年的这个时间段，小卖部都会推出毕业纪念册，不同的款式，大大小小，花样百出，而且都是今年最流行的那些。小卖部一推出这个，把毕业的尾声都敲响了，一时间大家都去挑选，左挑右选，比了又比，或者两三个同学互相看着，或独自一人满满翻着，每个人都要把全部款式都过一遍，生怕选了一本自己不喜欢的，老板的备货也是杠杠的，从不曾缺货，如果缺也必须下午就到货。在配上当时的大头贴，也是杠杠的一道风景，只是，我的纪念册跟随我那些记忆一起被售卖了，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吴肯定是有在我的纪念册上留下她最后一笔，江的没有印象了，不过以我那厚脸皮，肯定会拿过去叫她给留下一个墨笔，那是她写给我最后的书信，只是最后她到底写了没，我也不记得了。那一两周，每到课间都会看见不少同学拿着纪念册，一个个班级找过去，曾经同一个班的，或者曾经相识的，或曾经照过几个照面的，都会张开那厚厚的一本，叫签上对方的大名。

顺便在搜刮对方一张大头贴，贴上去，妥妥的观感，在配上女生那工整男生潦草地字体，严然就是一份宝贝，开始签得肆无忌惮，等没几天，发现己剩不了多少页了，这时，那些初中同乡们就己经没有签名的机会了，都是留给异乡的那些同学们，大头贴也是极其珍贵的，每个人照的也就是那么五七十几张，不是很熟很熟的是不舍得从抽屉那书本里塑料袋里小心翼翼地捏出一张给你的。大部分同学都只购买一本，因为怕回忆太多太重，驮不起它们走向下一站，仅仅个别的才购买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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