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通灵我来断世间事-小说免费阅读

第4章

我爷爷想了想说:“不是，只有那种翅膀的颜色跟生锈的铁似的，翅膀上还有花纹的那种，花纹的形状就是白色的圈，圈里面一个黑色的点，细看之下，像人的两只眼睛。”

听到爷爷说这话，我可放心多了。我抓的蝴蝶都是白色的，黄色的。爷爷说的那种颜色跟铁一样的蝴蝶我还真没见过。

我看墙壁下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一人长的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里面全都是砖头渣子，走着走着我就感觉有个白光总是在我转动眼睛的时候从我的眼角一闪而过。好几次了始终看不见那是个啥。就像是夜晚有人用手电筒在你侧面晃了一下，只能感受到一束光一闪而逝。根本捕捉不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又是从哪里消失的？越刻意找就越找不到。越刻意看就越看不见。还真是奇了怪了。我们来到了砖窑的尽头，那里也有一个门，但是是封死的。其实砖窑的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两侧都有一个门但都是被封死了。成了墙体的一部分。虽然爷爷就在我身边。但我还是忍不住的心慌。总觉得有人在窥探我们。走到了头之后，大黄就围着我们转圈儿。时不时的在我身上蹭两下。没事儿，还舔两下我的脸。可把我膈应死了。抬腿就给了大黄一脚，佯装生气的两只眼睛瞪着它。瞪着瞪着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大黄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小孩。浑身光溜溜的就趴在砖窑的洞顶歪着头看着我们。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再看看大黄的眼睛。那个小孩还在那。我来回试了几次，一回头啥都没有，一看大黄眼睛还是有个小孩。这就奇了怪了。我就跟爷爷说，爷爷大黄的眼睛里有一个小孩。我爷爷先是一愣。然后看看我再看看大黄。他也朝着大黄的眼睛看。笑了笑说，孩子别怕。眼睛能倒映出人影，没啥奇怪的，这很正常，别怕。

于是我就盯着大黄的眼睛看。那个小孩儿一点儿一点儿的往窑洞的洞顶里钻，慢慢的就看不见了。我回头看了看洞顶完好无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钻进去的。我看看大黄再看看爷爷，他们似乎都没看见那个小孩，我就更纳闷儿了。大黄蹭着我呜呜的。看起来很失落。转了会儿还是没有发现兔子。我们就出了砖窑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爷爷边走边用镰刀敲着两旁的草丛。说是怕有蛇吓到我。我就在后边跟着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一边走一边想那个小孩能去哪儿呢？野草长得比我还高。我就能看到前面和后面。两旁的草随风摇摆着。远处一只老鹰飞过来落在了窑洞倒塌的烟囱上。时不时的啄两下，像是在挖着什么。爷爷一边走一边给我讲着关于这个砖窑的故事。

“这个砖窑是十几年前建造的，你家房子的青砖就是这里烧出来的。（说到这儿可能就有人要问了，你不是说你家是土坯房吗？我家的确是土坯房，只不过是在外面裱了一层青砖。砖全都是竖着放的。里面还是土坯的。就是看着好看点。）这个砖窑用了几年啥事也没有。后来有一回烧砖。砖拉进去快码好了再有几车就能封窑口开始烧砖了。就在这时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这一下雨，有的砖坯就被冲烂了。大家也就只好等雨停了，看看能不能凑出一窑砖。烧一次窑不容易。大家都想着多烧点。村里有个叫二奎的。为人很和善，谁家有红白事儿他都去帮忙烧火。只不过也是个可怜人。小时候打针一条腿废了，只能拄着拐杖走路。他家祖传的酿酒。后来粮食少了，就酿山药酒。他听说今天封窑。本想着封完窑之后请几个人去他家干点活。这一下雨倒好。把他给留到到这儿了。他找人帮忙，大家伙都愿意去。再怎么说一顿酒也是少不了的。就算没有酒就冲他人缘好大家也是愿意帮忙的。这雨下起来就没有停的迹象。这么大的雨，家里漏水的房子破旧的就都回家了。就剩下六七个人在窑洞里边儿等着雨停。二奎在家里备好酒菜才来的。眼看着雨也停不了大家干坐着也没事，就提议说谁去我家把酒和菜取过来，我在家都备好了。有个20来岁的年轻人一听说喝酒吃菜就自告奋勇的去了。这六七个人喝了三斤酒感觉没过瘾，这时雨也不大了二葵说再去拿几斤。小伙子又自告奋勇的跑了一趟。雨也停了，天也快黑了。大家伙说明天封了窑就去二奎家帮忙。就这么着晃晃悠悠的走到村口就各回各家了。晚上又下了一夜的雨。第2天大家到窑厂一看，砖坯都不能用了。几个人昨天喝了二奎的酒。心想着那就封窑吧。早封早回家。封完之后留下两个烧窑的，他们就去二奎家了。喊了几声也不见二奎出来。昨天的活喝酒的时候就说清楚了。无论主家在不在酒己经喝了那就干吧。几个人也没有在意。干完活就各回各家了。由于腿有毛病。二魁一辈子也没结婚。家里就他一个人。谁也没有把他不在家当回事儿。可等到开窑的那一天。才发现二魁己经成了一具焦炭了。

原来那天都走到村口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自己又回去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夜里又下了一场雨。砖坯也不能用了。大家都想着赶紧封窑回去帮二奎干活。就这么的二奎被封在了窑洞里。成了一具干尸。后来砖窑的砖不是变形就是裂纹。怎么也烧不好。慢慢的这个砖窑就废弃了。废弃的砖头谁家想用谁就来拉。有时下大雨附近田里的庄稼户就来这里避雨。有的说见过二奎坐在烟囱底下哭。慢慢的就没有人来了。废弃的砖窑也就杂草丛生了。过了一年二奎的哥哥家生了个孩子夭折了。就扔在了窑里说是跟二奎作伴儿。让二奎照应着点。慢慢的村里的死孩子也就不往三里庙那扔了。都往砖窑这里扔，说是二奎一辈子人好。孩子放在这里，他们放心。我跟着爷爷晃晃悠悠的到了村口。回头再看砖窑。总觉得烟囱上坐着个小孩在冲我笑。走着走着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大黄还在看砖窑。走了这么远，这两条小短腿给我累的。光顾着听故事了，都忘了骑大黄。